怀念火炕

日期:2010.01.01 点击数:9

【类型】期刊

【作者】陈晓东 

【刊名】共产党员·上半月(河北)

【关键词】 亡羊补牢 俗话 君子

【摘要】陈晓东 我上世纪70年代出生在桑干河畔一个偏僻的村座,我的童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当时的家乡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贫穷和落后的。童年的记忆中,老屋的火炕实在是让人怀恋,她曾温暖了我的整个童年。 每到冬天,村座便冷得出奇,天气寒冷加之衣食条件差.人们的手脚常被冻坏,所以一个冬天要没有特别的事情就呆在家里“猫冬”。 那时的家乡没有炉子.更没人用煤.屋里御寒靠的就是火炕。 火炕构造简单而又巧妙,用土坯建造,我们将大的土坯叫泥板,小的土坯叫土脊,土脊用来建炕体中的网络型烟道,泥板用来盖在悃道上当作炕体的表面、泥板有两寸左右厚,土脊由于要承重比泥板还厚些,这样还可使它们能充分地吸收热量 同时,土坯具有散热慢的特点,在睡觉前将炕烧热,一宿也不会变凉,可以舒舒服服一觉到天明 给火炕提供热量的有两个火眼.一个是与火炕紧接着的灶台,一个是留在火炕另一边的活口,我们称它为小灶.灶台一般都很大,上面安放一个大锅.无论是做饭还是熬菜.均在大锅里完成一大锅底下是灶膛,里面生火,灶台一侧有风箱,人用力拉动风箱,那灶膛里的火便呼呼地燃起来,充满整个灶膛,火和烟就通过火炕里的网络型烟道七拐八拐窜出烟囱,火和烟烤热了土坯.火炕就慢慢垲热了起来。 当然,单靠做饭时那点火取暖是不够的,火炕还要靠在小灶专门添上柴烧才能温度高且持久,这就是烧炕。烧炕的火,还有软硬之说。硬火指烧“硬柴”,如劈柴、树枝、树根等,软火则是烧的“软柴”,如泰秸、玉米秸、高梁杆等。硬火热量大,且维持得较为持久,软火就差多了,至多是一团火苗,呼地一下猛烧过就成了一阵轻烟 能够在平时多辛苦攒下足够的硬柴.算是人们在寒冷冬季的一种福分。 火炕除了用来烤火,还能做些其他事情,烧烤点大豆、玉米、红薯或土豆什么的。用火炕里的柴火烧出来的东西是脆中带酥,焦里带嫩,别有一番风味。 冬天是农闲季节,吃完晚饭,一家人盘腿坐在热热乎乎的炕上,火炕便成了有形的磁场和交流的平台。奶奶边做针线活边说东家的新媳妇如何漂亮,西家的二小子不孝顺他娘。爷爷叼着长长的烟袋锅,讲起了自己在山里放羊碰到的新鲜事,比如碰上什么样的乌,什么样的野兽,爷爷用青筋暴露的大手比划着,像个小孩子,让我们感到那个动物就在眼前。父亲则会慢慢地抽着一毛钱一包的红满天牌卷烟母亲手里做着针线活儿,讲起了一个与我有关的故事,虽然我自己不记得、但母亲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刚满周岁时得了一场大病,到省城医院才治好,为此家里却几乎变卖了全部财产,穷的就剩一条火炕.由此父母也成为全公社屈指可数的几个进过省城的人…… 围坐在火炕上,每一个家庭成员都或多或少地讲述了自己的见闻,说出了想说或没时间或没机会说的话.这种场面一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 有时,当一家人正拉呱的热闹,串门儿的乡邻不约而至。那客人的脚还没迈进门槛,“冷死啦”的喊声先窜进了屋子。这才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早已冰天雪地 客人一进屋,便把双手伸进火坑上的羊毛毡下,然后盘腿上炕开始东拉西扯,没有了边界…… 每当大雪飘飞的日子,爷爷不出去放羊、拾柴了,便会在火炕上放上小饭桌,炒一两个下酒的小菜,烫上一壶白酒,慢慢地品着。有时候还会招呼父亲喊上本家的几个长辈或后生一起对饮,那是他们最为幸福的时刻,这种单纯的幸福是令人陶醉的。酒暖炕更热,此时一盅白酒下肚,回肠荡气,浑身通泰,不久便飘飘欲仙了,大家共享劳动一年后收获的乐趣,说着彼此喜欢的话题,贫贱也好,富贵也罢,全不放在眼中,一切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沉浸在眼下这真实的快乐之中,这快乐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虚假的东西。火炕,更是乡下人严冬里最可依靠的安慰。 如今.我们已经离开家乡那个小山村多年.乡亲们大都也用木床和火炉代替了火炕,童年火炕上的故事也成了遥远的往事,但每每想起她,总会有种不尽的眷念,她永远让我留恋和怀念。

【年份】2010

【期号】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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