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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螺钿漆器
作者: 锐尺   来源: 华夏地理 年份: 2016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废物   韦斯特   佛罗里达州   2009年   爆炸   钢铁  
描述: 螺钿漆器收藏家李彦君与他的螺钿漆盒。漆器在干燥环境下容易开裂、变形,漆容易脱落,因而在北京,李彦君对于漆器的收藏与保存不得不小心翼翼。 螺片与漆,一个闪烁如星,一个漆黑如夜,它们的结合,令人想起晴朗夏日星光璀璨的夜空。已经无法揣测早期的工匠是如何想到将螺壳贝片嵌入漆中从而创造出螺钿漆器,或许是漆本身光亮而单一的色泽,令人情不自禁地想在它身上进行更为华丽的装点。 商周时,人们只是将贝壳简单地进行切割打磨,在漆上聊作点缀,到了唐代,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工匠开始将螺贝锯磨成片,然后按照图样在漆面上拼贴成形,于是各色花鸟、枝叶和人物便宛如烟火一般,在黑色的漆面上尽情绽放。日本奈良东大寺里的正仓院内,至今依然完好保存着一千二百多年前的大唐器物,当中的各种螺钿漆盒、螺钿漆背镜以及螺钿琵琶琳琅满目,精美炫丽,映射着一个璀璨辉煌的盛世。 漆,这种色泽单一、原本只是用于防腐的材料,一旦包容了璀璨的螺贝,一旦具备了装饰的功能,就难免在繁复与绚烂的路上越走越远。唐代漆器上的螺钿主要选用河蚌壳,泛出的光芒高贵而清雅,却不免失之单一。到了宋代,漆器上开始出现了更薄、更小的螺钿,此前的螺钿厚度一般在0.5至2毫米之间,而这种薄螺钿厚度可以达到0.5毫米以下,它们多取自珍珠贝、夜光螺、鲍鱼贝等优质海洋螺贝,可以折射出如霞似锦的七彩光芒。 李彦君收藏的螺钿漆器多数属于这种薄螺钿。“薄螺钿漆器现在在市场上价格偏低,但在古代是非常奢侈的。”李 彦君说,“其工艺之繁,靡费之巨,连南宋的高宗都嫌过于奢侈,一度下令禁用。”据《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中描述:“绍兴初,徐康国为浙漕,进台州螺钿椅桌,陛下即命焚之。至今四方吹颂圣德。……上指御座曰:‘如一椅子,只黑漆便可用,何必螺钿。’” 因为奢侈,能够使用的人自然也就非富即贵。南宋周密的《癸辛杂记》中记述,有官员给权相贾似道送了十幅螺钿桌面屏风,每幅屏风上描绘贾似道生平得意之事,贾似道大喜,每次大宴宾客,都要拿出来摆设。到了元代,薄螺钿工艺更加成熟,据成书于明的《格古要论》记载,“元朝时富家不限年月作造。” 为何制作薄螺钿漆器要不限年月?“一来是原材料不易得,二来是工艺极其复杂。”李彦君解释说。首先是要有好 的木料,一般选用楠木或香樟木,因为这类木材体轻,不易开裂。选好木料以后还要干燥一两年以上,保证它不会变形,然后再制作成箱、盘、几、案等物。 比之木材,更为难得的是螺贝,它们大多采自琉球及东南亚等地,本就是来自海外的稀有之物。厚螺钿可以通过打磨得来,而薄螺钿则是要将螺贝放入锅中煮上四天四夜,用镊子将螺片层层剥离、揭取,之后再放入白醋或萝卜汁内浸泡,使之变软,所以薄螺钿又叫作软螺钿。相对的,厚螺钿又叫作硬螺钿。因为薄螺钿的柔韧特性,当它附着在存在曲面的漆器上时也就不致破裂,这是厚螺钿所难以办到的。 将螺片贴到漆胎上,又是一道繁琐的精细工序。明代的《髹漆录》谈到薄螺钿的做法说:“百般文图,点、抹、钩、条,总以精细密制加如画为妙。”也就是说,为了拼贴成各式图案,需要将薄如蝉翼的螺钿片,再磨凿切割为极其精细的“点、抹、钩、条”等各种形态,以使螺片衔接流畅自然,宛如笔绘。更有甚者,还要“分壳截色,随彩而施缀”,即将这些细小的点或条,根据色彩分门别类,以螺片的自然光泽充当颜料,在漆胎上贴出红窗绿瓦、青枝绿叶、红花黄果……点染出一幅细密的设色工笔画。让人见识了古人对于螺贝特性的挖掘到了何等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点螺之后,还要在螺片上用针或刀刻划出更加细腻的图案,如人物的五官、胡须、衣纹,山石的裂痕等。其实如果不凑近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小的刻划,但古代的工匠有一种近乎执拗的信念,要让你远观,观出如霞似锦的光芒,让你近看,看出细入纤毫的痕迹。光芒刺眼而刻痕细密,这无疑极度考验工匠的眼力。“据说古时候扬州人从事这一行当的,到了四十岁左右即患眼疾,重者几近失明。”李彦君说。 最后还要在漆器上髹漆,阴干,再髹漆,如此反复多次,而后细细打磨,直到流光溢彩的图案最终显现。可以想象,当工匠看到预埋的图案随着一次次擦拭,宛如相片显影般渐渐浮现,他必定心潮澎湃,毕竟,这里曾投注过多么巨大的精力,多么昂贵的成本,以及多么漫长的时间。“一个小小的螺钿香几也需要嵌入上万片螺钿,需要耗费两三年的时间,如此投入是今人难以想象也难以模仿的。”李彦君说。 特定的时代造就特定的产品与艺术,螺钿漆器的黄金时代虽已远去,但它的工艺与艺术价值依然值得我们探寻。我们需要铭记的或许不应该是那些下令制造的显贵或者巨富,而应该是创造、制作出这些精美器物的工匠。可惜的是,自古以来,画家或书法家可以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作品上留款,而百工之一的漆工,却难以在自己的作品上留名。因为漆器的拥有者并不希望自己的东西上刻有别人的名字。但也有工匠在楼阁的柱子、屋檐或栏杆处用细针刻款,因为极难发现,得以侥幸留存。这些留款的螺钿漆器大多异常精美,它们的制作者大概对自己的作品也极为自信,否则也不会冒着风险偷偷落款。 从日本购回的一个螺钿漆盘用布包裹,放置于木匣中保存,虽几经递藏,木匣老旧,布已残损,但漆盘依旧焕然如新,可见收藏者一颗惜缘爱物的虔敬之心。 在历代的漆工当中,唯有一人可以大胆地落下自己的款识,他就是晚明的漆艺巨匠——扬州人江千里,号秋水。他所制作的薄螺钿漆器天下闻名,为世所珍,所以他也便有了特权,在每一件漆器的底部,都落了“千里”款。他的作品传至清代,依然极受欢迎。清嘉庆年间的《扬州府志》中记录了一幅当时流行的对联:“杯盘处处江秋水,卷轴家家查 二瞻。” 查二瞻即査士标,为康熙初年的山水名家,其平远山水深得米家云山的精髓。江千里与之齐名,以制作细致精巧的螺钿杯盘闻名于世。可见江千里的杯盘与査士标的画都是时人追逐的名品。阮葵生的《茶余客话》里也称赞江千里的螺钿漆器“名闻朝野,信今传后无疑也。”到了今天,这句话果然应验,江千里与螺钿漆器捆绑在了一起,成为螺钿漆器的头号代言人。 “‘千里’款的螺钿漆器并不十分罕见,因为明清两代多有仿制,要真正区分是不是江千里本人所做特别难。”李彦 君说,“实际上‘江千里’更像一个品牌,它代表着一种螺钿漆器的样式。”“千里”款漆器的一个特点是,在螺钿之外, 又嵌入了金银片,《髹漆录》中称之为“斒斓”,说的正是金银与螺钿相映交错所产生的五彩斑斓的效果,此种金银螺钿无疑是薄螺钿漆器中一种更加华贵的品种。 螺钿漆器一度曾在中国的上流阶层极为普及,但是漆器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它在干燥环境下容易开裂、变形,漆容易脱落。因而在中国的北方地区,螺钿漆器存世极少。李彦君的螺钿漆器多购自日本。岛国湿润的气候及长久以来对于漆器的迷恋与珍惜,让它保留了为数众多的螺钿漆器。日本正仓院内的唐代螺钿琵琶至今焕然如新,不得不说是个奇迹。“早在唐代,日本的遣唐使就曾将螺钿漆器带回日本。而后宋元明清各代,经由贸易,中国的螺钿漆器又大量输入。”李彦君说,“据记载,日本德川家康家族曾向中国订制螺钿漆器。日本也一度从中国延请工匠到日本生产,留下了大量珍品。” 在北京,李彦君为了保护漆器不受干燥气候的影响,不得不用薄膜将其层层包裹,“只要到了黄河以南,就可以拆了这些薄膜。”但是在北方,这是收藏漆器的一种无奈而又必须的做法。为了让我们欣赏到这些精美的螺钿,李彦君暂时将这些薄膜卸下,一时间,薄螺钿的七彩霞光仿佛猛虎出柙,光色焕烂,从一定角度望去,绚丽到刺眼。 我望着那些薄如蝉翼,又细小如点的螺片,看着它们时而隐去又时而闪现的七彩光芒,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一个年轻的工匠,静静地仰卧在草坪上,望着璀璨的星空,将散乱的一颗颗星星用一把镊子小心地夹起,重新排列成一座座亭台楼阁、花鸟山石,或者一个鲜衣怒马的公子,一位红颜绿鬓的女子……不知古代的那些点螺漆工,是否偶尔也会从漫长而枯燥的工作中抬起头来,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排列星星的人”。 如霞似锦李彦君的收藏多为几、案、盒、盘,图案多是我们熟悉的亭台楼阁与才子佳人,据他介绍,螺钿图案主要以古代界画为蓝本。界画是古代的一种绘画门类,画时以界尺引线,多用于建筑的描画,它要求准确、细致地再现对象,分毫不得逾越。界画中那些严格的规定恰好可以用来作为螺片的标准,松树的针叶、雀鸟的羽毛以及门窗上的几何形花格等等都有着森严的法度,螺片只有大小合宜,才能使画面精巧细密而又工整自然。图为李彦君收藏的一件香几,从画面中可以看出,螺片根据不同的颜色与形状,被分配到不同的部分,从特定角度望去,光色焕烂,如霞似锦,仿若一幅细密的设色工笔画。
收藏:西汉楚王墓玉器
作者: 丁哲   锐尺   来源: 华夏地理 年份: 2016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埃及人   神庙   祭祀活动   中国游客   涂鸦   卢克索   浮雕   古埃及  
描述: 有汉一代,自刘邦公元前206年建立汉朝开始,至公元220年灭亡,国祚426年。汉代中央集权统一多民族封建国家的建立和发展,使中国古代文化步入了一个黄金时代。强盛的国力、经济和文化的繁荣为汉代玉器的蓬勃发展提供了条件。 两汉时期,徐州是西汉楚国及东汉彭城国的封地,其周边分布着众多诸侯王陵墓和贵族墓地。建国以来,在徐州地区考古出土了大量精美的汉代玉器,徐州博物馆也成为了中国收藏汉代玉器最丰富、最精美的博物馆之一,该馆所藏玉器以狮子山楚王墓出土的最为重要。 狮子山楚王墓考古发掘现场 楚王墓位于徐州狮子山西麓,1994年12月至1995年4月,徐州汉兵马俑博物馆、南京博物院考古研究所、徐州博物馆考古部对其进行了发掘。据考证,该墓主人为西汉早期分封在徐州的第二代楚王刘郢客或第三代楚王刘戊,下葬时期为公元前175至公元前154年。狮子山楚王陵墓室雄浑宏大、结构奇特,虽经盗扰,仍出土玉器达200余件,精美瑰丽,蔚为大观。 为何狮子山楚王陵虽遭盗扰,却仍留下较多珍贵的玉器,盗墓者为何弃而不取?玉器专家古方解释道:“从各种迹象看,这座墓被盗的时间距离下葬年代不远,当时对盗墓者的惩处极其严酷,盗墓者不敢盗取象征地位与身份的玉器,而金银则可以熔化后流通使用, 所以只盗金银而不取玉器。” 对于这批玉器在汉代玉器中的地位,古方认为:“狮子山楚王墓出土的玉器是汉玉的极品,在此之前我们没看到过用料、雕工如此精美的玉器。这批玉器出土后,我们对西汉早期的玉器就有了清醒的认识,这个墓的年代处于文景时期,玉器正处于从战国风格向汉代风格过渡的阶段。” 玉兽首出土于徐州狮子山楚王墓,现藏于徐州博物馆。此件玉兽首为丧葬用玉,是楚王玉枕两端的组件,用玉质上佳的和田青白玉制成,采用高浮雕和透雕技法雕琢而成。兽首阔鼻,大口,长眉,双目圆睁,眼球中央浅浮雕出一个圆形瞳孔,卷起的双角自耳后绕出,额部有高浮雕冠状纹饰。构图复杂而严谨,线条流畅而生动,把瑞兽刻画得既威严又无恐怖感;1994年12月至1995年4月,狮子山楚王墓正式发掘。由于该墓发掘对汉代考古、典章制度、社会历史等方面的研究具有重大意义,被评为1995年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 楚王墓中的玉器继承了战国晚期的传统特色,尤其吸收了楚式玉器的风格,形成了雄浑大气、飞扬灵动的艺术风格。狮子山楚王陵出土了较多玉龙佩和龙纹玉器。龙或昂首挺胸,或回顾蜷体,水滴形目,眉骨尖凸,大口巨张,尖牙外露。龙的造型轮廓线条富于变化,起承转合,特别头部、腿部的轮廓转折强劲,充满了强烈的肌肉张力和扭曲动感,与西汉后期表现龙的温顺、静谧的艺术风格大异其趣。 楚王墓中一块“几字形龙”玉佩,玉龙鬣毛飞扬,威风凛凛,与安徽寿县的战国楚墓里的龙形佩类似,说明其造型 受战国楚式风格的影响;另有一块“S形龙”佩,玉质晶莹细腻,造型凌厉乖张,在战国各个诸侯王墓葬中从未出现过,据古方推测,它有可能原是周天子之物。 徐州狮子山楚王墓出土的“S”形玉龙,现藏于徐州博物馆。1999年徐州博物馆的新馆落成时,这件龙形玉佩的外形被确定成为徐州博物馆的馆标。 公元前256年,秦国灭周,周王室的金玉珍宝尽归于秦,公元前206年,秦又为项羽所灭,秦宫室里的奇珍异宝 又被他掠到了都城彭城,也就是今天的徐州。器物的曲折流转,也成为西汉楚王墓中拥有如此众多战国风格玉器的原因之一。 除了造型,西汉早期玉器的纹饰也基本继承了战国末期的风格,主要有乳钉纹、蒲纹、谷纹、勾连云纹、勾连乳钉纹等。狮子山楚王墓出土的玉璧、玉珩、玉龙佩、玉杯等,表面大多装饰着这些排列规则、疏朗的几何纹样。 楚王墓中之所以存在这么多战国风格玉器,最根本的原因还在于西汉早期的用玉制度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从玉器发展史上看,战国晚期到汉武帝亲政以前的西汉是一个完整的时代。其实,不单是战国晚期跟西汉早期的玉器难以完全分开,商晚期跟西周早期、西周晚期跟春秋早期、春秋晚期跟战国早期的玉器也都是分不开的。这是因为玉器风格的过渡要晚于朝代的更迭、制度的变迁。”古方说道,“玉器的演变,要晚于青铜器或者陶器的变化,陶器变化最快,其次是青铜器,再其次是玉器,玉器要完成整个风格的变化可能要滞后于制度建设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滞后的原因与玉本身的质地与性质有关。“玉是坚固耐用的,不容易坏,又是极为珍稀的,那么一个朝代灭亡的时候,这个朝代的玉器会被留下来。一个新的朝代建立,它的礼仪制度、佩玉制度是慢慢建立起来的,并非一蹴而就,所以在新的制度完全建立起来之前,这些前朝的玉器要么就直接使用,要么就磨掉纹饰重新雕琢,总是会带有一些前朝的遗风。”古方解释道。 具体到西汉早期,当时各诸侯国“宫室百官,同制京师。”诸侯王的宫殿、官吏制度,甚至礼仪制度都跟京师的皇帝一模一样。文、景帝时,诸侯王势力正值高峰,楚国又是“连城数十”的大藩国,楚王墓中的玉器自然也就格外精美,并且因为没有僭越之虞,可以大胆地沿用战国时期留存下来的精美玉器。 这一情况直到汉武帝即位初期才得到改变。汉武帝于公元前140年即位后,朝政依然把持在窦太皇太后手中,公元前135年,窦太皇太后去世,汉武帝开始放手改革,实行推恩令,大举削藩。自此以后,势力大为削弱的诸侯王已经没有能力再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制作出媲美皇家的玉器。另一方面,新的礼仪制度得到确立,诸侯王也不敢再使用天子之制的玉器了。 “汉武帝时期用玉制度的深刻变化,它的影响一直延续到东汉末年。尽管西汉晚期和东汉时期的玉器造型和纹饰有所变化,但用玉制度基本没变,而且越来越严格。因此,所谓汉代玉器的风格,是在汉武帝时期才真正形成的。”古方说。 汉代玉有一种著名的雕刻技法叫“汉八刀”,其刀法极为简单,走势呈“八”字形。“‘汉八刀’风格在狮子山楚王 墓玉器里是看不到的。”古方说,“‘汉八刀’的出现,原来都认为是在东汉,从出土玉器上看,我认为最早在汉宣帝(汉武帝之孙)时就已经出现了,西安张安世(汉宣帝时的大臣)墓中就已经出土了‘汉八刀’风格的玉蝉与玉猪。到了东汉,就已经是清一色的‘汉八刀’了。” 玉蝉与玉猪都是丧葬用玉,前者放入死者口中,称为“口琀”,后者放在死者手中,称“玉握”。因为是一次性给死者用的,所以其雕刻的刀法也就较为简单粗率,不像战国玉佩那样“游丝毛雕”。狮子山楚王墓出土的玉器中也有玉蝉,但其上有孔,为死者生前佩戴所用,其风格写实逼真,与“汉八刀”风格截然不同。 狮子山楚王墓中也有完全汉代风格的玉器,最典型的就是金缕玉衣。这件玉衣出土时严重散乱,金丝已被盗墓者抽走,玉衣片散落一地,经收集整理共有4000多片,有正方形、长方形、半月形、三角形等多种形状,形小而薄,用料讲究,磨制极精。 用金缕将其重新编缀起来以后,有头部、上衣、裤筒、手套和鞋等五大部分,每一部分都是模仿人体相应部位形态制成的,组合起来整体和人体形状相同。当时的楚王便是身着这样的玉衣入土为安。汉代玉衣有金缕玉衣、银缕玉衣、铜缕玉衣和丝缕玉衣几个等级,墓主身份地位不同,玉衣用的缕也不一样。西汉时尚未形成严格的等级制度,皇帝与王侯均可使用金缕玉衣。所以,“从狮子山楚王墓中的玉衣大概可以看出当时汉代皇帝的玉衣形貌。”古方说。 玉衣的出现与当时的葬玉文化直接相关。汉代儒、道二元文化盛行,儒家提倡孝道,主张“事死如生”,因而厚葬 之风盛行;道教追求“长生不老”“羽化升仙”,加之时人迷信玉是通天的灵物,能保护尸体不朽。所以汉代玉文化在丧 葬习俗中有较大发展。 玉衣也并非横空出世,一般认为,它是由先秦时期的“缀玉面饰”演变而来,所谓“缀玉面饰”,就是将做成眉、眼、鼻、口形状的玉石片,按一定的形状排列,缀附在织物上,再覆盖于死者面部,也称“玉覆面”,有的死者身上还缝缀有玉石片,这种缀玉面饰就是汉代玉衣的雏形。 玉衣的制作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所用的玉料经过开料、锯片、磨光及钻孔等,每一玉片的大小和形状都必须经过精心的设计和细致的加工,才能让片与片之间自然舒畅地衔接,这需要有高超的工艺技术水平,整个玉衣制作过程所花费的人力和物力也相当惊人,据推算,汉代制作一件玉衣,约需一名玉工费十余年的功夫。 这样庞大的工程只有可能出自官营作坊。“汉代的玉器作坊控制在皇室或者王室手里,生产出的玉器仅供皇室或者王室使用,民间不得使用。”古方说。当时的玉器并非商品,而是一种礼仪用器,森严的礼仪制度将玉器的精美推向了高峰。 汉代玉器的材料丰富多样,新疆和田玉,甘肃、陕西所产透闪石玉,以及玛瑙、水晶、琥珀、煤精、绿松石、滑石等材料皆被广泛使用。狮子山楚王墓出土的玉器中,除了玉质优良的和田玉,白色透闪石质地的玉器也有不少,这些玉器颜色偏白、偏透,结构略疏松,玉器边沿往往泛有褐色饴糖斑,与和田白玉区别明显,此类玉料有可能产自甘肃地区。 徐州狮子山西汉楚王墓出土的玉器玉质之精良,琢玉工艺之精湛,在汉代墓葬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市面上类似狮子山西汉楚王墓的玉器可谓凤毛麟角,罕见真品,这也就催生了仿古玉行业的发展。要知道,徐州不仅是汉墓分布、汉玉出土最密集的地区,同时也是中国仿古玉的重镇之一。 此件金缕玉衣出土于徐州狮子山楚王墓,出土时严重散乱,金丝已被盗墓者抽走,玉衣片散落一地,经收集整理共有4000多片,有正方形、长方形、半月形、三角形等多种形状,形小而薄,用料讲究,磨制极精。上图为重新修复后的金缕玉衣,现藏于徐州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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