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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西布农的艺术人生
作者: 严秋生   来源: 中关村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锣鼓   连接   立体   读书人  
描述: 严秋生(北京) “一个人,特别是搞文化艺术的,决不要把一些职务和某些名头套在身上,裸裸之态才是最本质、最真实的自我。” 去年夏天,海淀区文联卫汉青主席就把采访杨福生老师的任务交给了我,但整整半年多,我都联系不到他。 我深知搞艺术创作的人,一般来说都有着鲜明的个性和脾气。这次采访的对象与众不同,定是个高手。果然苍天不负,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暖春傍晚,我终于拨通了那早已背熟的电话号码,听到杨先生那宏亮如钟、幽默诙谐的声音。我们通话后的第三天早上,我如约来到了玉泉山南麓,叩响了他的家门。一位满头乌发、浓眉炯目、身材魁伟、着装朴素、透着文采的老先生迎我而来,我感觉到这一定是杨老师。 认识杨福生 杨福生,字少南,号泽公,京西布衣,1943年生于京西柳浪庄上的书香世家。他自幼成长在国画大师田世光身边,亦亲亦师,可谓得天独厚。六十年代初毕业于北京青年美校,后于北京中国画院进修。花乌画师从屈贞、洪怡、徐聪佑、娄师白等;山水画师从惠孝同、秦仲文等;画法从郭凤惠;诗文得益于王力、郭凤惠等先生。谈话间才知道,其静心于治学,早年偶尔参加一些展览,其作品“松鹰图”曾荣获中国美术家协会颁发的“优秀奖”;文学作品“登华山赋”曾获“世界华人首届艺术展”诗文类银奖等。他的各类作品都以字行,署名“少南”,并散见于世。我又笑着问他“为什么以‘泽公’为号呢?”他说: “我家祖辈八代居住在海淀,六郎庄更是‘水乡泽国’,人到五十岁可以称‘公’了,所以我用‘泽公’为号。” 杨福生是海淀区美术家协会早期创始人之一,他从1984至今年六月一直担任海淀区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曾任两届区政协委员。前不久,听说他已向区文联递交了辞呈。趁采访之机我问道: “您为什么要辞去海淀区美术家协会常务副主席的职务呢?”他说: “一个人,特别是搞文化艺术的,决不要把一些职务和某些名头套在身上,裸裸之态才是最本质、最真实的自我。” 海淀区文联的许多同志都知道,杨福生是区“美协”的创建者。二十多年来,他和几位老同志一起,培养出了一大批社区的美术骨干和年轻有为的画家,为海淀区的文化繁荣做出了无私的贡献。 似兰斯馨 杨福生的寓所在京西的玉泉山脚下,那是一幢九十年代中期建成的、远离喧嚣、并不奢华的合居小别墅。乳白色的矮围栏隔成的小院,花木、垂柳相映轩前,很是雅致。正厅里的一幅几乎占满墙壁的巨画夺去我的目光——画家用神奇的笔墨将我带到云南的丽江,坡岸上的竹林、浓郁滴翠的花木,两只葵花鹦鹉一翔一落,呼之欲出,宽阔的江水似闻有声,对面的芭蕉岭远影朦胧,山水花鸟共成一章,引人入胜。刚从车水马龙的四环路驱车来到杨老师家中的我,那烦躁的心情一下子沉静了许多。 “请上我的书房吧。”他的话把我从画境中的遐想惊醒,随着主人我走进二楼那明亮宽敞的画室兼书房中,一股淡淡的墨香在屋中飘荡。东边是画墙,镶着画毡,而两侧各垂一帘锦帐,其中挂着一幅未完之作,西墙陈列着书柜,装满经史、子集、辞书、典印、书画集册等书籍。 一幅“似兰斯馨”的四尺红木框的扁额很是醒目,它悬挂在与阳台相间的多宝阁的正上方,落款是“少南”。喜爱书法的我禁不住驻足而望,那是他的亲笔,颇有北宋皇帝赵佶瘦金体的气韵,却有另种风骨和气势,冷敛而不失飘逸。我请教了先生,他说: “赵佶是中国历史上的‘二最之帝’,一是最有才华,二是最无能的皇帝。我喜欢他的字,择优继承吧,其瘦劲、飘逸盛之,但风骨气势不足。在这方面我做了努力,因此你有不同的感觉,这是我个人不成熟的‘兰竹体’”。我豁然开朗,我问: “您是花鸟画家,花有百多种,为何您独赞兰花?”他说:“牡丹虽为花中之王,如今已经被人画烂了。兰花与菊、梅、竹本为四君子,但她却不象牡丹那么俗。我喜欢兰花的沉稳斯雅、她不愿与百花争妍斗艳,兰花不开则已,开则清秀俊美、独具魅力,清幽远香,情浸心扉,可谓高者……” 对于当前文艺界,尤其是美术界的一些现象,杨老师说: “我认为举办画展要慎重。一个成功者,来之不易啊,那是他综合知识的体现。如今有些画家都急于出名,急于挣钱。我认为要静下心来去研究学问。学问的最终目的不是金钱,而是对人类的贡献;当然如今是金钱社会,也要考虑收入。但要树立自己端正的人品,如今的人好攀比,搞艺术的人不要攀比,更不要以金钱为目的。” 杨老师的话让我感同身受,陷入沉思。纵观文化市场,各种自封的“大师”比比皆是,找名人、拉大旗做幌子,而有些报纸杂志,只要你的资金到位,不管水平高低,你的作品就能刊登,谈何“水平”?大师决不是自封的,列宁说过,“艺术属于人民。”季羡林中外闻名,博学卓识,但他从不以“大师”自居,反而对“大师”的称谓深感不安,这才是真正大师的风范。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多时辰了。我采访计划中还有杨福生那幅蜚声京城、堪成巨制的“家乡琳水图”,于是话锋一转谈到了那幅画的由来始末。 家乡琳水图 2006年盛夏,海淀区政协决定搞一次“迎奥运书画展”,其中要有表现海淀胜景的美术作品。交给杨福生的任务是描绘昔日海淀的湿地,任务很紧急。杨福生根据自己对颐和园附近湿地的记忆,充分地调动了自己的艺术储备,用画山水和花鸟的两种技法,艺术地再现了昔时玉泉山下水乡的情景。为让后人了解,他又在此画的上面题长款“注文”。 为了画好这幅画,杨福生和夫人付出了许多汗水与艰辛。时值盛夏,考虑到温度对纸墨都有影响,画画时屋内没开空调。他热得大汗淋漓,夫人为他不停地扇扇子,还要不时地为画家换笔端墨,两口子一直忙活了近半个月。回忆起这幅画的创作,他沉静而缓缓地说: “据我曾祖父说,先祖曾随龙人关,原籍是辽宁铁岭。三百多年以来,久经沙场,立下不少战功,进京后世代居住在海淀。为了给后人留下原生态的面貌,我利用了五十年来的艺术积累、图片资料,把早年的海淀风貌在这幅画中表现出来,这也是我热爱家乡的具体表现。” “我用的是三维透视,平远法来表现的,画的是从颐和园西墙外到玉泉山的景色。其中包括高水湖、氧水湖和玉泉山,表现的是西山水系的冲击扇和湿地。” “家乡琳水图”是杨福生的鼎力之作,远山、近水、工写兼备,此幅巨作长4.7米、高1.9米,展出之后,引起很大轰动,赞美之声不绝于耳。画家用神奇的笔墨把人们带回到当年的水乡泽国——海淀,画面浩瀚无边,飞禽栩栩如生、山青、水绿,花美、稻香…… 这幅画具有很高的历史、地理和学术价值,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画面给人们以强烈的艺术震撼。如今的海淀虽然车水马龙、楼宇相连,但从环境保护的角度看,昔日的植被与自然环境已经遭受到无法弥补的损毁。为了子孙后代,我们不要再破坏大自然了,画家在画中充分表达了他对家乡、对北京、对祖国无比深沉的挚爱;他用五彩的画笔为保护自然环境和文物古迹发出呐喊:珍惜环境,尊重历史、造福后代,爱护地球! 采访至此,望着年近七旬的画家,我的心被他的作品深深地感动了。在这改革大潮澎湃汹涌的年代,鱼龙混珠、泥沙俱下,真正的艺术家定会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名利所俘虏。他们的目的是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目光仍是攀登艺术的高峰,用自己的作品唤醒良知和启迪愚昧! 此时的屋内一片寂静,我们都陷入了深思……好大一会儿,杨福生又补充了一句: “老子讲过:摄取有度,但现在的人们只顾眼前和暂时的利益,早已忘记老祖宗和先哲们的警示了……” 再忆恩师田世光 在杨福生的家中有一张他与田世光的照片,谈到恩师,他说: “田世光为人宽厚善良、低调而谨慎,乐于助人,从不宣扬自己,在美术界具有很高的威望。他是大师张大干的得意弟子,张大干对弟子们要求非常苛刻,所以田先生对学生们也非常严格。我从记事起,就记得他对求教的美院学生言传身教,一丝不苟。” 说起田世光,杨福生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杨福生深情地说: “从我十四岁起,田先生就经常带我去公园写生,画牡丹、画荷花。对我严格要求,叫我先用熟宣纸画,教我练字、练腕力、练勾线。鼓励我到全国各地去写生、游览、开阔眼界。叫我每年至少临摹两幅古画,继承宋元传统,博采众家之长,田先生对我可谓‘恩重如山’啊。” 1999年,田世光不幸逝世,中国美术界一片震惊,中国美协、中央美术学院和中央文史馆都提出要为他主持告别仪式。在筹备过程中,田家决定由杨福生来主持。由此可见杨家与田家的密切关系和这位入室弟子的重要。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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