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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菱曲
作者: 吴新星   来源: 少年文艺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文学作品   《采菱曲》   现代文学   小说  
描述: 吴新星 “绿铅笔”,让人想到这样一种铅笔:墨绿色的底,上面轻轻绘着折枝翠竹,像似曾相识的一幅梦景:笔杆上,金闪闪地印出“中华牌”这三个字。 “绿铅笔”,又似一支春天的嫩笋,翠生生的,要从泥土里破壳出来,带着乡土的气息,带着希望的梦想。 想来,每个儿童,最初握于手中的,大都是铅笔吧?这种有木的清香的、最淳朴的笔。 从小,我们姐妹俩就喜欢静静看书。也许在那时起,我们就被“文学”深深吸引住了,虽然那时并不知道何为“丈学”。 希望我们俩能永远握住那支叫“儿童文学”的绿铅笔,画出一片纯净的美丽天空。 此地多菱。 菱角丰收时,不仅可以自足,村人还挑着担子到镇上卖,朱及H暮鸟归,便可以散着手回来了,肩上只虚笼笼地贴一副菱筐。肩头的一枚黄柏扁担弯如菱角,嘴也弯弯似菱角——不用说,又卖了好价钱,而且不消多少时间就…手,也不曾扯着喉咙曼声吆喝。 像是“丰柳燕”的人以物名,这里的湖唤“菱湖”,这坠的村叫“菱角坞”。 菱角坞的人世代生活都离不开水——他们是一群能行走在岸上的鱼。除菱外,他们又在湖的浅滩处植了茭白、荸荠,有的用细眼纱网圈起小小的一角湖,养鱼养虾,也有拿着长篙养鸭子的——当然鸭的活动领域不划楚河汉界,呷呷,随它们闹去。 一湖有这么多经营,却以“菱”名,可见菱家族的“人丁旺盛”。 湖中养鱼,要放鱼苗,喂饲料,还要隔十天半月去查网。网破了,可别指望有多少“漏网之鱼”:养鸭,白天可以打着它们,晚卜须赶回鸭舍,一朝一夕,风雨不误:种植茭白也不是件容易事:下秧苗时,脚得深深踩进淤软的湖底,茭白还特别“娇”,种时得先把它的根须洗净。有时不留神,“哎哟——”,螃蟹钳着脚了?俯身往脚底一探,摸上来一看,嘿,原来是个菱角壳。去年还是前年的谁谁,吃完了随手扔在这里的。 这样比起来,种菱显得全然不费事。三月,乳燕斜斜飞,细雨濛濛下,正是下菱秧时。细细长长的菱秧,豆芽似的,瘦弱伶仃,根部缚以一块小石子或是小碎瓦,朝河里扑通扑通扔下去。这样的活儿孩子尤其喜欢。有调皮的,将菱秧当光翎的毽子,轻轻巧巧往上一抛,顺脚一踢那小石子,菱秧便飞出多远,“啵”一声,手脚麻利地钻入水中。嘻嘻笑笑间,几篓子菱秧就“栽”完了。之后,孩子们或打水仗,或凫水,一丢手,就把菱秧丢开了,随它自生自灭。——噢,不对,是“自生”。 约有十来天了,不经意间,已有青钱大的嫩绿菱盘稳稳妥妥贴在水面。此时你会觉得湖水显得太满汪汪,直要溢出来,或是覆没了菱盘。 湖面上全是绿阴阴的一个圆点,一个圆点。微风一吹,它便从容地“随波逐流”,不…会儿,又服服帖帖地回到原位。它和漂泊的浮萍不同。它有根。 当“蝉声沉落,蛙声升起”时,菱叶大了些,也绿了些(有的成了暗红),叶缘长了一排细细的小牙齿,但它不会割破手。这时菱花也次第开了,浅紫乳白,星星点点缀在深绿暗红问,像旧时女子眉间的一点红胭脂那样地缀着。真个是: 丛丛菱叶随波起, 朵朵菱花背日开。 菱角肥了。 湖面热闹起来。 看,映着青山隐隐水迢迢,五六个女孩子划着菱船过来了。所谓的“菱船”,其实叫“菱桶”更合适些。元宝底,高不盈两尺,长不足一米,里面摆一只矮矮的小木凳。人坐在里面,刚好容身,像一只螺蛳住在它的小壳里那样妥当。 只听为首的一个女孩子说:“快,到我家的那块菱塘去采。我爹说了,我们家的菱角最大。”那女孩穿着藕荷色的衫子,生着一张雪白的圆脸,像生丝白团扇的扇面。扇上淡淡描了五官。扇面有些绷得不紧,且是迎着风,鼓了出来——那女孩子的脸有点婴儿肥。 第二个女孩子穿着月白的衣衫,脸上有着温柔的神气。她叫着前面的一个: “翠云,翠云,你划这么快做什么?” 又一个女孩子,她只穿一件绣着金边荷花的大红肚兜,光光的两只臂膀,湖绿绸纺裤的裤脚卷得老高,累累堆在膝盖。她唤那月白衣衫的女孩道:“阿招,我们且慢点划。她的是新船,船身轻。让她先划去,别理她。” 翠云一面用小桨拨水,一面回过头来, “双双,你再说我坏话!看我把菱角都摘光了,一个也不给你留!” 双双皱起鼻子,带笑地朝她扮个鬼脸,“你去呀!去呀!我看你可摘得光菱角——吹牛呢。”她只顾说话,冷不防菱船一趄,幸亏阿招眼疾手快扶住。船悠悠地,朝左朝右摆了摆。 待双双定下心来,才“咦”了一声,“我的桨呢?”早有一个小女孩顺手捞起漂在湖面的木桨,递给她。众人嘻嘻地笑。划在前头的翠云也频频回首,笑着看双双的窘相。 双双吐了吐舌头。 阿招忍不住又扑哧一笑,说: “看你还闹。” 五六支木桨又轻快地划起来:“划——许!划——许!”五六道舟痕各归各地荡漾开来,相撞了,重叠了,转眼又了无痕迹——菱船划过去了。湖面倒映着薄薄的云影,云在水中如一方被遗忘的浣纱,柔若无骨。湖面细纹粼粼,绿波叠翠。 远处,一群芝麻鸭呱呱地叫着,嫩黄的脚蹼翻过来,拨过去,像两枚黄色的海星,舒展至极,也灵巧至极。引颈,舒翅,或是出其不意地,猛地扎到湖中。它们当然不是因为菱角熟了而兴奋。对于鸭子来说,菱角有什么好吃呀,哪里比得上月光鱼?菱湖里多月光鱼。月光鱼是一种瘦瘦长长、伶伶俐俐的角。玉白的鳞身闪着五彩的虹似的光纹。也不知是谁给它起了这么一个凄寒又诗意的名字。是个诗人吧?这种鱼人不吃,只用来喂猫。此刻,那些念着呼噜经的猫们,若得知鸭兄正在掠夺它们的美味,一定会气煞,连梦里也会吹胡子瞪眼睛。 等其他女孩子划到,翠云早在那里,背倚着菱船吃菱角了。吃卜的半个菱壳徐徐地在水里往下坠,走着“之”字,沉到水底去了。来年,说不定又要扎了种茭白的脚。 双双一见,不由咬着嘴唇恨一声,“哎呀,翠云真坏,真个自个儿先吃了。”一面骂,一面不忘用手牵着菱藤。藤上铃铛似的挂了几个青菱角。双双摘了一个中间的。最底下的太老,上面的尚小,中间的最是鲜嫩可口。菱角是像节节草那样,一节一节长的,有一种步步为营的谋略。 菱角分家菱和野菱。野菱也叫“青愣”(这个名字总让人觉得是形容傻里傻气的一类人),有三角,也有四角、五角的。个小刺硬。家菱的别名来得好听多了,叫“水菱”(像个女孩子的名字),翠云家的菱属于这一种。家菱有两角的,也有四角的。两角菱状若牛角,又似敛着翅膀的乖巧的蝙蝠。两角菱一般是不采的,等“起塘”的时候再取出来。这个时候它的名儿也改了,唤作“乌菱”——乌嘴乌脸在塘底呆过的缘故。乌菱在过年时可以蒸糕用,招待小孩子。“菱”“灵”同音,希望孩子吃了脑瓜聪灵。 翠云见双双、阿招她们摘的都是青菱角,便把船凑过来,举起手中的一个鼓鼓的、水红的菱角说:“喏,这样的菱角才甜呢。这个叫‘鸡婆菱’。看,像不像?”这地方管鸡叫作“鸡婆”。 “真像,真像!呀,翠云,你怎么不早说?” 女孩子一个个丢了手中的青菱角,一心一意地牵着菱藤,揭着“水皮”,去找那“鸡婆”。 找了半天,也没个“鸡婆”的影。 双双嘀咕道:“哪有什么。鸡婆’呀,鸭公公倒是有。”说着头微微一偏,把嘴朝那群芝麻鸭一努。 众人一起笑起来:“这双双!” 阿招道:“你这样嚷嚷着, ‘鸡婆’若有,也教你赶跑了。” 双双拿眼睛定定地瞅着阿招,略带讥讽地说:“那你找到了?——喔,我知道了,准是叫翠云摘完了。 翠云连忙叫屈:“哪有?”把手心一摊,“你看,我这些还不都是青的?” 双双也不好说什么了。 过了…会,只听她兴奋地嚷着:“找到了,我找到了一个。” 众人一看,双双手中的那个菱角果然比别个大些,红得发黑。双双脸上满是神气,又
山里男孩
作者: 暂无 来源: 少年文艺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文学作品   《采菱曲》   现代文学   小说  
描述: 清温 秋天的小兴安岭,五彩缤纷,绚丽得可以入画。橡树叶子红了,山核桃的叶子紫了,水曲柳的叶子黄了,而红松的叶子还是碧绿的。山上的野果子也都熟了,橡子落满山坡,榛子挂满枝头,红松的果实——沉甸甸的松塔儿在树梢上黄澄澄金灿灿地反射着阳光。山里的野兽也都肥了,是一年当中狩猎的最好季节。 十一长假,马来在狩猎场当起了进山的向导。狩猎场建在小兴安岭深处,山上有不少野猪、马鹿、狍子、獐子、紫貂和雪兔,偶尔也能遇到黑熊、猞猁,还有山鸡、飞龙和一些叫不出名的飞鸟。马来经常进山采榛子,打松塔儿,捡山核桃,对山里的沟沟岭岭都很熟悉。 早晨,太阳刚刚从山头上升起,马来就带着两个游客进了山。一个游客二十多岁,脸上长了不少青春痘,小平头,穿身看不出是真是假的名牌,肩上背着杆从狩猎场租来的双筒猎枪。从言谈中听出像是一家小公司的小老板。另一个更年轻一些的靓丽女孩,背着双肩包,应该是小平头的女朋友。马来当向导的劳务费是20元,马来要价30元。小平头说,你一个小嘎子,进趟山就是玩,干吗要价那么高?“小嘎子”是当地人对小孩子的称呼,不含褒贬,如果叫成“小嘎豆子”就有一点儿小瞧的意思了。马来说: “我可不是进山玩,我要挣够来年上高中的学费。要30元是最低的,要是大人,没有40元不行。”小平头说:“就是20元,你要不干就找别人。”十—长假要结束了,马来看看今天的游客不多,怕丢掉这份生意就一分钱也挣不到,只好答应。 露水还很重,马来走在前面,不停地用树枝拨打草丛,为了弄掉草丛上的露水,也是为了“打草惊蛇”,万一有蛇,让它赶紧走开。 太阳渐渐升高,露水变成雾气升腾缭绕,马来带着两个游客爬上了半山腰。这里的野果子更多了。有一串串黑黑的山葡萄,有些酸还有点儿甜。有—嘟噜—嘟噜的山丁子,黄黄的,味道像小樱桃。还有碧绿的狗枣子,长圆形的,熟透了又软又甜。还可以采到紫红的稠李子,有一种葡萄酒的香甜,吃几粒,嘴唇就变成紫红,连牙齿都染成了紫红的,吃多了会让你有微醉的感觉。小平头和女孩跟着马来,_路说说笑笑,高兴地品尝着各种野果子。 翻上一道山粱,小平头和女孩都累得吁吁喘气,热得满头是汗,就把外衣都脱下来,系在腰上。马来倒满不在乎,快步如飞,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这里的红松更加茂密高大,树梢上结满了松塔儿。小平头抬头望望,对马来说: “你能不能爬上树帮我们摘两个松塔儿,我们还从没见过松塔儿,拿回去也给同事们开开眼。” 马来爽快地说: “可以呀,不过摘一个要5元钱。” 小平头惊叫起来,“你这不是竹杠敲吗?摘一个松塔儿要5块钱!” 马来说:“这是狩猎场的规定,一个就是S元。拿到山下的超市,放在盒子里,一个要10元呢。如果髓便摘,很快就摘光了。” 小平头叹了口气说:“好吧,5元就5元,来—趟总得拿点土特产给大家看看。你爬上去摘两个吧。” 马来就走向了一棵一搂来粗的红松。 女孩担心地说:“你可小心呀,树这么高,足有二十多米吧,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平头也说: “千万小心,万—掉下来,还得让我们承担法律责任吧。” 马来自信地说:“我有把握,小菜—碟,不用你们承担法律责任。” 马来抱住树干,猴子似的轻松爬了上去,摘了两个大松塔儿扔下来。这红松的松塔儿快有菠萝大了,外形也像菠萝。女孩捡起来,装在塑料袋里,放进了背包。 沿着山梁走了一段,小平头看见一棵红松树哨上有只松鼠蹦来蹦去,就装上枪药和铅弹,说:“先让你们见讽见识我 的枪法。” 瞄准了,扣动了扳机。只见那只松鼠抖动一下尾巴,瞬间就蹿得无影无踪。 小平头很纳闷,说:“我当过三年兵,在部队也算个神枪手,十枪打过九十六环,怎么连只松鼠都打不中,真是怪事。” 马来说: “那松鼠看上去挺大的,其实净是毛,大尾巴更不用说了,去了皮毛,跟一般的老鼠大小也差不多。所以你不容易打中。” 二 翻过山梁,来到一条沟谷。草更高,灌木丛更密了。 他们除了见到一只松鼠和树上一些不知名的鸟,什么野兽也没见到。 小平头说: “还号称国际狩猎场呢,怎么啥动物也没有呀,宣传得倒不错, ‘獐狍野鹿满山跑,野鸡飞龙到处飞’,怎么一只也见不着?骗钱的吧。” 马来说: “野物再多,它也不会主动跑出来往你枪口上撞呀。” 小平头疑惑地问: “怎么才能找到野兽?来一趟总得有点儿收获,不能白花好几百块门票钱吧。” 马来说: “这条沟叫鹿鸣沟,鹿和狍子不少。但鹿见了也不能打,国家保护动物,是犯法的;’狍子可以打,狍子比鹿小多了,母的没有角,公的有个三叉小角。你要真想亮亮自己的枪法,我可以给你轰出一只。” 小平头说: “好呀,我当然想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神枪手的风采。你怎么个轰法,怎么知道它藏在哪里?” 马来说:“我总在山里转,自然知道。你们在这儿等着,装好枪药铅弹藏在树后。听到我学狍子叫,就注意前面的山坡。” 小平头问: “狍子怎么叫呀?” “短声,嗷、嗷。”马来学了两声,“不过得事先说好,我轰出一只狍子得给我10元钱。” 小平头瞪起眼睛,“怎么又要钱,开口就是钱,你这小嘎豆子掉钱眼儿里啦。” “这是这里的规矩,没有白轰的,还有人要二十三十呢。我也确实是为了挣来年上高中的学费,不然我也不来干这个。” 马来常钻林子,脸上和胳膊上被带刺的荆棘划了一些血道道儿,裤子也挂了两个口子,打了补丁,看上去挺可怜的。女孩说: “这孩子也不容易,10块就lO块吧。” 马来就钻进了密林深处不见了。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小平头和女孩听到了两声嗷嗷的“狍子叫”,果然见到一只狍子从山坡跑过去,长长的耳朵,米黄色的皮毛,没长角,应该是母狍子。 隐蔽在一棵大树后的小平头扣动了扳机,那只狍子站住愣了一下,跳跃着跑进密林里。 小平头叹了口气,拍了下枪托,不解地说: “怎么又没打中,我这枪法在部队上也是有名的。” 一会儿,马来跑过来。小平头说:“真是邪门儿了,这一枪又没打中。我在部队上打靶得过第一的。” 马来说: “这猎枪和部队上的枪可没法比,这是火药枪,准确度和子弹的速度都远不如部队上的枪。你用部队上的枪用惯了,还不习惯用这枪。” 马来这是安慰小平头。其实,这狩猎场的枪都是作过手脚的,准星不准,枪筒也微微有些弯,但肉眼看不出来。你瞄得越准,枪法越好,越是打不中。这是狩猎场的秘密,任何知情人也不能说出去。 看看日头已经到了正南,爬了一上午山,肚子都饿了。小平头说: “咱得加点饲料了,吃饱再打,我一定要载誉而归。” 小平头和女孩坐到了—棵倒木上.女孩从背包里拿出面包、火腿肠和饮料。马来从绑在腰上的布包里掏出两个馒头和一截咸黄瓜。 小平头拿起一个面包、一根火腿肠,递给马来,“先吃这个吧,我们带多了,吃不了。” 马来没接,“不要。我吃馒头惯了。” 小平头说: “你这小嘎子怕我少给劳务费吧,别怕,保证—分钱也不会少。” 马来说: “我没那么想,真的是吃馒头吃惯了。” 做向导的劳务费,小平头还—分没给马来,他说: “我要给了你,你钻进林子里跑了,我上哪儿找你,等下了山给吧。” 女孩拿过小平头手里的面包和火腿肠,硬塞到马来的手里,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给你就拿着吧,我们真的吃不了。” 马来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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