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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警官(之四)
作者: 武和平   来源: 东方剑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学校   警察局   学生   训练法   美人蕉   母亲   中国警察   口令   动作   焦烧  
描述: 武和平 一天过得飞快,晚饭吃过,营区里闪烁起柔和的灯光,陈嘉桐立刻想起了可爱的床板儿来,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躺在床上的舒服。他冷眼看全寝室经过一天摧残的难兄难弟,个个两臂一伸,肚子一翻,全撂在床上,什么洗澡洗衣全都免了。不一会,雷动的鼾声此起彼伏。就在大家享受着幸福时光时,只有一人例外,就是一根筋丘大任还靠在自己床边练“两挺一瞪”。曹原在一边儿给他捏架子,让他做“五点一线”:就是将后脑勺、肩胛骨、屁股蛋儿、小腿肚和脚后跟全靠在笔直的床框上,累得他直冒热汗,可不知怎么回事,丘大任好像天生站不直溜。 “唉,你们是有病,还是犯瘾了?!”陈嘉桐嘟哝着,见丘大任正狠命用两手去夹两条腿,大概从小蹲在地里干活,他的腿有些罗圈,加上个子高,老是含胸驼背。 “骆驼,这么说你入校是蒙混过关的了,唉,为啥非要干警察这个差事?知道香港管警察局叫啥?叫差馆呐,干啥不比这强啊。” “我爹一辈子的心愿就是叫俺考大学,考了大学就能农转非,现在别的大学都不包分配了,只剩下这警院了,管吃管穿又管住——考上了就是城里人了。” “嗨,傻瓜,城里有啥好,汽车尾气、道路堵得烦心、人多得像一锅粥。农村多清静啊,天天喝农夫山泉。” 丘大任叹了口气:“你们城里人是不会知道乡下事情的。俺家里穷,得有个固定工作,好给俺爹看病,还得养活妹妹。” 床下一直在翻看《天龙八部》的黄琳坐了起来,饶有兴味地插进来说:“大个儿,听人家顺口溜咋编排这农村人吗?‘俺刚吃上肉,恁城里人就要吃素了;俺刚穿暖衣裳,恁又要露肚脐眼儿了;俺刚进城,恁又到乡下旅游了;俺刚上城市户口,恁又要出国了。俺是拎了鞋脱了裤子也赶不上哟。” 不少人轰地笑起来,陈嘉桐阴阳怪气地问:“这警察算是好工作吗?” “警察不是好工作,你为啥要报考警院呢?”曹原对两人一唱一和揶揄大任早就不满,从一边插了进来。 “说实在话,我原是想在军事学上发展,古代战争史、一战二战的著名战役,现代的越南之战、马岛之战、海湾之战,还有新近的车臣之战,我全研究过。是警院提前招生把我选来了,真要让我挑,军校才是我的首选,早知道这儿搞人类退化训练,八台大轿请我都不来。” 黄琳啪地合上了《天龙八部》,把头侧过来,故作迷惑地问:“我的嘉桐兄,何为退化训练,在下愿闻其详也。” “就你个小白脸儿甭放闲屁!”陈嘉桐从没把黄琳看在眼里,他长着一副乖巧玲珑的模样,却不如丘大任,尽管粗犷,可不失男子汉的气势,“你可以算得上本寝室最酸最醋的男人,净会在女老师面前瞎显摆,说什么天将降大任于你这厮也,还要苦你的心志,饿你的体肤,这都是哪个时代的古董,眼看都21世纪了,这警院还在教人学走路,干脆申报教育部,咱改直立行走专业去得了,整个出来一批浑身带毛的山顶洞人。你们谁听说过,靠走路、立正能改造社会,匡扶正义?鬼才相信!”陈嘉桐一番演讲,还真引得躺在被窝里的人都一个个爬了起来。 “干啥都得吃苦,当警察是抓坏人的,不训练准会吃大亏。”靠在床帮上的丘大任觉得这话不是味,他大概想起了在四海餐厅被人差一点倒栽葱摔闷过去,又加上了一句,“俺爹说,这井要掏,人要熬,再苦不就是这几个月嘛,熬也熬过去了,一辈子不就这一回嘛。” “你说得倒轻巧,这种魔鬼训练法会把人类变成非人类,把人练成机器。说好听点这叫斯巴达克训练法,实际上就是法西斯。不知道是哪位大爷发明这种虐待制,叫你上万次地折磨自己,天天守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规矩,连吃饭、睡觉、放屁都得搞形式,好像只有把自己不当人才能成才,人家比尔·盖茨没受过这种罪,不照样为世界人民作贡献不是?!” “咳咳,老兄。”曹原走了过来,掂着脸盆哐当一声放在床下,走到了靠门口陈嘉桐的床前道,“嘉桐,少说两句吧,咱头上这紧箍咒还没撤去呢。” 陈嘉桐本来讨厌曹原事事充大,有意撂起了高腔:“咋了,难道咱永远是二等公民了?咱打的可是坏人,干的是行侠仗义的好事,说不定那俩小子正偷着乐呢。我看有人是故意下黑手整咱们,还说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黄琳揉揉眼,把书掖到枕头下,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向床上的陈嘉桐发问道:“上午队里有人骂‘我靠——’,这人真还有点儿斯巴达克斯的味道,不知是哪路大侠,何方神圣,竞有如此胆量,真是佩服,佩服之至也。” “不就是一句口头语吗,有啥了不起的,国歌里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更何况我们是祖国的新一代呢。告诉你,你可以问问他,为啥一下子被贬到这里来?哼,据我所知,这位大爷鳏夫一个,外加苦大仇深有气没地儿撒,净拿咱学生出气,为的是让咱哥们儿累得筋疲力尽,连看女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和他一样成光棍儿才罢手。” 丘大任已经钻进被窝,他怕一大早集合穿衣裳慢,干脆穿了秋衣秋裤睡,听了陈嘉桐这话,他有些懵。这陈嘉桐背后不知道是啥来头,竟敢和老师叫板,手里还似乎攥着金锐的什么小辫子,城里的学生还真是神通广大,自己和他们没法比,还是睡觉要紧。就在这时,就听黄琳那边又挑了一句道:“你敢给老师起绰号,借给我一个胆也不敢。金老师可不是好惹的,那双眼剧毒,看得人腿肚子直哆嗦。” “我已经想好了,叫他金狠一郎,或者叫金魔头,明天要是再有几个兄弟姐妹倒下,我一定会喊出来!”陈嘉桐斜倚在床上,开始还一副气冲斗牛的神情,左右张望,突然觉得大家的脸色全都变了,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黄琳正直盯着他的身后,仿佛有片巨大的阴影正在背后腾起,使他感到脊骨缝里都有些凛凛发凉。他慢慢地转回头,发现了床边金锐那张冷酷无情的脸,那目光简直能从自己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以后的事情却大出人的意料,金锐一句话没说,只是在一阵可怕的静寂中在寝室里走了一遭,给这个掖掖被角,给那个盖上胸脯。他听见了丘大任的鼾声,看他伸出的一只脚上竟还蹬着袜子,就叫醒了这位坠入梦乡的大个子:“脱光了睡,不要耍小聪明。” 丘大任朦胧中听见让他脱光了睡,二话没说,扒了个光腚,袜子也不知扔在了什么地方,仰面朝天睡成了个大字型。金锐又给佯睡的黄琳揭去了蒙头的被子,随手打开了风窗,熄灭了灯。少顷,整个屋内便沉浸在鼾声大作的交响曲中。 听到刚才这番充满挑衅意味的“自由卧谈”,金锐感到好笑又得意。说实在话,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是和自己经历上有着天壤之别的新生代。他们的不满和敌意完全在预料之中,在对抗与挫折中实现“绝处逢生”,这也正是他((临战学》教学的得意之笔。他唯一没有料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自己的,竟是搭档宋尔瑞。离开了男生宿舍,他特郁闷,想到周赤波老师家聊聊,可一看表,才意识到时间已晚,便找了一丛冬青树墙,蹲在道边石阶处掏出了烟,习惯性地在烟盒上磕了磕,叼在嘴角,却没有吸。 自从转岗来到警院那天起,他就对这里的填鸭式教学不以为然,那些讲侦查学的大爷们压根儿没有搞过一起案子,搞犯罪学的专家,从来没有抓过一个罪犯。而且从课堂到书本,教材内容陈旧,味同嚼蜡,与其说是误人子弟,莫不如说是害人不浅。听人说,这警院毕业学生知识面极窄,是“只能干公安,又不会干公安”。到分局派出所连个询问笔录都不会写,还得从头学起。这些倒使他萌生了一种重振旗鼓,东山再起的想法,于是上书高山行,历数种种教学弊端,立陈教改的必要,其措词激烈尖锐,使得宋尔瑞一直提醒他,不可锋芒太露,既然到了学校,就要循规蹈矩,好歹把职称解决了,给自己今后的发展打个基础。学校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你不要一张嘴就让别人不舒服。金锐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混个一官半职,而是当个真正的教官,要是干不成,宁愿回去当个大头兵,也比待在这儿强。 金锐这种不甘寂寞的锐气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奉学校之命他来到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参加进修培训。这里是全国公安院校的最高学府,不仅人才济济,而且各类信息知识扑面而来,常有国内外知名警学专家举办讲座,对此金锐真可谓如鱼得水,悠哉游哉。有一天,有位银发碧眼的老爷子上台授课,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位洋专家没有长篇大论讲什么经典理论,上来就讲失败案例。他打开了投影,用一根金属教鞭指点,讲述了1972年德国慕尼黑奥运期间发生的人质劫持案,这就是反恐史上著名的“黑九月案件”。当时面对恐怖分子的袭击,由于警方处置严重失误,营救行动以惨败而告终,十一名以色列运动员死于非命。 “惨祸发生,世界震惊,也是德国警察的奇耻大辱,而指挥这次营救行动的就是当时德国边境九大队警务队长罗伯特·奥尔特曼。”说到这里,这位洋教官沉默了足有三分钟,他缓缓抬
下跪的浮雕
作者: 马瑞芳   来源: 东方剑 年份: 2009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学校   警察局   学生   训练法   美人蕉   母亲   中国警察   口令   动作   焦烧  
描述: 奥斯维辛,这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地方!一个很想去看,看后却永远不想再看的地方!一个看得你浑身起鸡皮疙瘩、直冒冷汗的地方!一个叫你做梦都会吓醒的地方!地球是圆的,人常是不可思议的。不知道我何以会因犹太人这似乎跟我根本无关的事一再动感情。1997年6月以色列发动六五战争二十周年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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