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翰如:行走世界的独立策展人
【类型】期刊
【作者】吴建儒
【刊名】收藏·拍卖
【关键词】 2010年 20世纪 当代中国 名家书画 拍卖会 西泠印社 中国书画 作品
【摘要】文:吴建儒 被誉为国际上最重要的当代艺术策展人之一的侯瀚如,1963年出生于广州,1981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1988年毕业,获得硕士学位,1990年移居巴黎。目前工作生活于美国日金山和法国巴黎,2006年起担任旧金山艺术学院展览与公共项目部主任及展览与博物馆研究部主席的职务。侯瀚如常做客和任教许多国际性的艺术机构,为重要的国际性艺术机构咨询,如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德意志银行收藏等,他经常为艺术刊物撰稿,也常任多个国际艺术大奖和比赛的评委。2002年出版有英文文集《在中间地带》( On The Mid-Ground)。 侯瀚如最为出色的工作是独立策展,他在移居法国之后不久开始进行独立策展试验,每个月邀请一位艺术家到他的住所做展览,经过13个月的尝试,获得了越来越多人的肯定,并逐步以独立策展人的身份受到行内关注。至今,他策划了超过50个展览,在长长的策展履历中可以发现不少国际级重要展览,如策划第十届里昂双年展“日常奇观”( 2009年)、第十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不仅是可能,而且是必要的——全球战争时代的乐观主义”(2007年)等。其中,最为人所称道的是,1 997年和小汉斯策划了名为“移动中的城市”展览,该展览历时3年,分别在7个国家(奥地利、法国、美国、丹麦、英国、泰国、芬兰)展出,世界上有超过140位艺术家参与了这个展览。该展览对传统的展览模式提出了挑战,将艺术与现代城市生活沟通起来,打破艺术门类之间的界限,引进建筑、社会学、电影等诸方面的因素。独立策展人是一项独特而艰难的职业,需要高度综合的能力,包括与展览各方协商,对艺术理论的掌握,对各种艺术机构模式的熟悉,还需要熟练的写作能力。目前看来没几个人可以像侯瀚如这样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 在刚刚结束的“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上,由侯瀚如策划的“如何收藏亚洲当代艺术”论坛,邀请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美术馆馆长和收藏家,讨论亚洲当代艺术的收藏状况,在本次的访谈中,我们有机会了解到这位成功的独立策展人如何看待当代艺术中的几个核心问题:当代艺术是什么,它在社会中的位置,对公众的意义,当代艺术机构的社会责任和自身发展模式是什么,以及如何应对高速变化的社会发展等。而这些问题的答案也是收藏当代艺术的关键。 《收藏·拍卖》:您有着丰富的当代艺术策展经验,在您看来,当代艺术是什么?或者说您在策划当代艺术展览过程中所关心的核心问题是什么? 侯瀚如:我认为当代艺术在整个社会中,而不仅仅在艺术界、文化界中都是最有实验性的一个领域,尽管当代艺术有很多样的形式,但归根结底它可以想象与测试这个世界各种新的可能性,它反映个人如何去看各种各样的问题,是社会文化、政治实验的地方。我在工作中关心的不仅是艺术的审美问题,而更多是艺术如何与社会变化发生关系,如何透过对艺术语言的探讨来试验新的可能性,我尤其关心当代艺术与城市空间之间的变化关系。 《收藏·拍卖》:在您的英文著作《在中间地带》中,尤其关注视觉艺术与全球化、现代性、城市流变等问题之间的关系,这是否意味着当代艺术的发生与上述的关键词密切相关? 侯瀚如.一定是的。其实每个人关注的问题不一样,艺术是有很多样的可能性,每个人的背景、爱好等都决定了他寻求的重点有所不同,因为我生长在中国,经历了“文革”到20世纪80年代的变化,然后到国外生活,开始思考关于全球化问题。我思考的角度主要有两个,一是前面提到的城市化,二是文化的多元性、文化的混合如何影响一个人的身份变化,通过这种变化寻求新的可能,达到自我解放的可能性。这是我一直以来做策展、写作和研究的基础。 《收藏·拍卖》:您刚才谈到艺术与城市之间的关系,我们知道亚洲城市相对欧洲或者美国来说的自身变化更加剧烈和不稳定,这提供给艺术家更多创作的空间和可能性,您说的这个问题在亚洲艺术家身上是否更具代表性? 侯瀚如:亚洲艺术家在城市化这个问题上的创作表现是很突出的,就拿我们熟悉的“大尾象”来说,他们很多作品就是表达了和城市空间、建筑空间之间的关系,比如林一林的作品有一种表演性。除了你说的原因,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在亚洲并没形成像西方一样完整的艺术机构、市场体系,所以有很多艺术家就是直接在日常生活环境中创作,和城市空间的关系更加密切。其实在西方已经有很多艺术家做过这方面的实验,但亚洲近20年的高速变化使这一现象在亚洲的规模更为可观。 《收藏·拍卖》所以您在做很多展览的时候都会首先从城市本身开始思考? 侯瀚如:是的,艺术家如何和城市发生关系,这个关系首先是空间性的关系,一个作品的产生是和城市的物质条件、空间结构和文化条件密切相关的,所以我的很多展览都不是将艺术家的现成作品拿过来,而是请艺术家到现场创作。其实艺术的传统物质性在当代有了很大的改变。 《收藏·拍卖》:如何理解艺术的传统物质性? 侯瀚如:例如过去我们认为艺术品就是一张画,一件雕塑,是一种物质、产品,但我所强调的是~种过程,即艺术品如何在文化语境中的物质化形成过程,而作品出来的时候并不是个结束,而是她生命的开始,这是一个让艺术品司以获得不同意义的新阶段。所以我说作品不是一件死的物质,而是 个活生生的生长过程。 《收藏·拍卖》:您强调作品是一个生长的过程,我们看到当代艺术的形式现在是越来越趋向多元,为什么绘画在当代艺术中的比例会越来越少? 侯瀚如:现在很多人把绘画当作艺术的代名词,其实艺术本身经历了漫长的发展历程,而没有十分清晰的门类划分,实际上绘画在西方是在文艺复兴之后才变成一种独立的形式。绘画作为现代性的象征符号,它表明艺术成为一个广一义上的消费品的可能性,即一种可被拥有的东西( possession)。这点和很多社会因素有关,尤其是资产阶级( bourgeoisie)的形成——当个人财产和社会地位发生直接关系的时候,人们会把更多文化的东西变为私人拥有的物品,绘画、雕塑也在这时候获得了新的地位。在现代,一方面绘画变得更为发达,另一方面越来越多人开始考虑总体艺术( total art)的司题,即艺术不仅仅是一件作品,还可以是一个方案、舞台、过程等等。这代表了社会的一种新的乌托邦想象模型,在早期的前卫艺术中已经有很多这样的探讨,例如俄国的构成主义,德国的包豪斯等;到了当代,艺术有了新的发展,艺术更注重观念和话语( discourse),这样的变化导致我们需要超出传统的分类,当然今天还有很多艺术家从事绘画,但绘画本身的意义已经产生很大变化。当代艺术家也需要认识到这种变化,如果艺术家对艺术发展历史没有理论上的兴趣,那他们和匠人、手工艺人就没多大区别。 《收藏·拍卖》:从公众的角度看,当代艺术是可以给人们带来什么?当代艺术的意义在哪里? 侯瀚如:太多了,首先是艺术审美经验上的变化,正如我前面说,当代艺术是社会、文化变化的实验场所,如果我们想知道世界在经历着怎样的变化,当代艺术可能是最有机会触碰到这个司题的其中一个方式。 《收藏·拍卖》.在上海当代的“如何收藏亚洲当代艺术”论坛中,您邀请了世界各地的美术馆负责人谈关于亚洲当代艺术收藏,请问是什么情况让您开始关注当代艺术的收藏? 侯瀚如:其实策展人不仅仅是策划展览,还是一个总体的工作,包括关于艺术机构思考。我关注的是,如何才能形成一个有意义的当代艺术机构,其中 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收藏。当代艺术的收藏不仅仅是美术馆的司题,而是艺术在社会上的地位,艺术作为公共文化记忆的载体,如何发挥作用,如何保存,艺术的社会功用等关键问题。其实,这些年我所做的展览,大部分都涉及到如何为 个当代艺术机构探索新的发展模式,你也许会记得我在广州三年展上进行过各种实验,包括珠三角实验室、自我组织,这不仅仅是创作作品的问题,带出来的还有如何形成一个新的艺术机构系统这类问题。 我组织“如何收藏亚洲当代艺术”这个论坛,是因为看到现在中国当代艺术已经变成一个很不正常的市场商品,当代艺术越来越多地变成一种纯粹私人性的东西,很多作品已经没机会被更多的观众看到,这对公众和艺术家来说都不公平。上海当代是一个博览会,一个做买卖的地方,所以我借此机会提出一个议题:在做艺术生意的同时有没有考虑过公众性,在亚洲艺术市场越来越发达,但同时艺术品也越来越私人化的情况下,公众如何才可以和艺术继续维持正常的关系,公共机构如何形成有历史价值的收藏。其实归根到底,我讨论的还是一个艺术机构如何在社会中发生作用的问题。 《收藏·拍卖》:在您的观察中,中国近几年当代艺术收藏的状况如何?公共机构包括美术馆、博物馆对当代艺术的收藏体系与国外相比较,差距在哪里?私人藏
【年份】2010
【期号】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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