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乐府》

日期:2012.01.01 点击数:6

【类型】期刊

【作者】阿尔 东东 八零 微蓝 

【刊名】诗歌月刊

【关键词】 结痂 自尊 情节 转弯 锁骨 内分泌 记忆 培养 鸟求偶 雕塑

【摘要】阿尔(3首) 挖掘机不吃粮食 早上起来 你把昨夜的那个人和床头的旧报纸 卷成一个圆纸筒 圆纸筒 啪啪击向掌心 黑金属 从报纸上掉下来 手掌乌黑 这使你误认为 这些看起来很脏的东西 是从她身上 掉下来的 但你舍不得洗掉 你希望它们能陪你一生 多么无聊的早上 你把已经软塌塌的 圆纸筒 捋直了 又弄得软塌塌的 再捋直 再弄得软塌塌的 忽然你发现 捋直的圆纸筒 可以当做望远镜 一会儿放在左眼上 一会儿放在右眼上 这使你明白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得更远 但你看不见 始终看不见—— 你想看见的 你看见的是一台朝阳色的挖掘机 正把一片麦地 变作一个大坑 脏水 这屋里的水 淹过了我的膝盖 我来回蹚了几圈 老鼠和蟑螂翻起白肚皮 一只只臭袜子飘起来 像浮游的章鱼 这是哪来的水? 我打开窗户,太阳 刚刚从东边的楼顶上 露出半边脸 我找来昨天的洗脚盆,决心 把它们全都泼出去 一、二、三,我嘴里数着 刚刚数到三 就听到啊呀一声尖叫 不用抬头,我就能准确判断出 这是一个女人 一个年轻的女人 收腹挺胸站在窗外 水淋淋的,惊魂未定 老鼠和蟑螂从她头上、脸上 肩膀上、胸乳上 掉落下来 一条泥鳅在她发丛里停留了足足一秒钟 然后骤然 掉在地上—— 翻转着身子 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说,我只是想把这一屋子的脏水泼出去 她傻愣愣的,如同 雕塑 雪白的衣裙没有一丝污迹 紧贴着干净的肉体 那紧实的乳房和陡起的蓓蕾 使我像 一个反面角色,站在暗处 手里空空的洗脚盆 滴答滴答 滴沥着水珠 梦游:落雪 他跪在一个早已倒闭的酒店门前 就像一块大石头 挺立着 如果不是一个深夜出行的老太太 发现他 他肯定会成为一块真正的石头 老太太 摇他,晃他 他只是大睁着眼睛 不说话 老太太没办法 就抱来一床破棉絮 盖在他身上 在此之前 有人看见他 赤裸着身子 在积雪上奔跑—— 头上冒着热气 身子上冒着热气 雪花不能 在热气上停留一秒钟 冒着热气的阴茎 在奔跑中勃起着 上下撬动 又据说 有人看见他 跪在雪地上 啊啊啊地叫着 第二天 他的家人 发现他—— 破棉絮上落满雪 他们没有喊他 也没有摇他,晃他 他们知道,他只有 躺在自己的床上才能醒来 他们全被一夜的大雪弄红了眼睛 他们把他 连同破棉絮 搬到板车上 他们本来打算 把棉絮上的积雪 也一同搬到板车上 但在搬动的过程中 积雪 哗哗地落下 东东(3首) 老潘 老潘吸烟有功夫 一支烟吸半个钟头不灭 他常笑嘻嘻的对我说 这叫功夫年轻人学着点 更绝的是老潘只吸半支烟 剩下半截直挺挺地插在花盆里 我说老潘别人种花你种烟啊 老潘笑而不答好像充满玄机 行将凋残的花朵和吸了一半的香烟站在一起 像一群腰斩后的尸首 “潘海波同志 因病去世 享年73岁……” 以前在车库值班室里 他喜欢把自己站成一根木桩 呼吸匀长 沉肩坠肘 松腰圆臀 现在站在车库的公告栏里 双臂抱圆 十指相对 两腿微微开立 表叔 表叔用一个指头拿起棋子 轻轻向前推了一步 我抬起头看看他 车在马口呢 没注意吧 表叔好像没听见 学过拳击吗很有用的 十年前在阜阳三监狱 我用飞踹把一个打拳击的撂倒 趁年轻学学拳击 我嗯了一声 表叔自幼在山东习武 三五个人不能近身 练就一身红砂掌的绝学秘不示人 那匹倒霉的马蹦跳着走开 表叔的炮口正对着我的老巢 炮也在马口呢危险 表叔没有抬头拿起另外一匹马 漫不经心的放在河界 出拳如闪电回拳似火烧 上个月在集市上 三个年轻人被我打倒 没看见我怎么出拳 现在的年轻人啊 我的车马炮在表叔老将 旁边形成一个包围圈 表叔微笑着把棋子弄乱 再摆一盘 蛤蟆 蛤蟆穿着花花绿绿的大裤头 脑袋埋在裤裆里 蛤蟆嘴里流着口水 坐在发烫的挖掘机里 就算头顶是毒辣的大日头 就算是睡着 蛤蟆的小爪子还是握紧操纵杆 老王在挖掘机外蹦蹦跳跳 好像脚下失了火 他一会趴下身子眯着眼 一会竖起手指对着前方 老王的汗珠子顺着脖子淌 蛤蟆的大肚皮在汗水里起落 老王鼓起胸腔喝一声 蛤蟆啊蛤蟆 叫你挖3尺 你偏挖2尺 蛤蟆张开大嘴 钢牙在铁硬的地面挖出一道深深的沟 八零(3首) 天堂肉贩 我爷爷在天堂为天使们供应猪肉 保持在人间做肉贩时的习惯 不说颈背肉前腿肉或者大排肉…… 只说1号,2号,3号…… 天使们总爱发布命令: “喂,糟老头子,今晚人间有大人物上来 来十斤后腿肉。

【年份】2012

【期号】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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