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回殇之小楼莲花

日期:2010.01.01 点击数:9

【类型】期刊

【刊名】今古传奇.武侠版

【关键词】 女王 苹果 名牌 感恩 办公室 头发 时尚 幸福生活 远点 兴奋

【摘要】文我行我簌 ■图Mario 一 此处江陵,正是冬末春初。 万物萧索,尚未到起色的光景,只有两行淡杨疏柳,自凉薄中发出几许早春的绿意来。周遭行人稀少,游客则更为寥落。只有望江庭楼上新酿的桂花酒正是好卖,几次见那些手执刀剑的汉子在这清秀妍丽的山水之间,犹要人扶着才能上马,残醉似是不肯轻醒。 一溪烟柳万丝垂,翠瓦朱檐映水曲。 十里锦榭绕花藤,无因系得兰舟住。 这一天雾色缭绕,烟水迷离,远远地只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直到极近了,才恍惚见了一红一灰两个人物。 一袭水红月华裙的女孩掣肘勒住马头,翻身下马,身形极似一只轻巧的雨燕,头顶双花髻,面盘微圆,约摸只有十三四岁。待那女孩站定,身后早有一柄油纸伞开在头顶。执伞人眉目清秀,不过十六七的光景,一身灰色长衫,低眉不语。 周遭行人似是都不由无意地打量起这主仆二人来,然而不过三两瞥,便见那少年目光一肃,眼底竟冷冷地晃出雪刃寒芒来,不由得全身寒颤,忙慌了神低头奔走。 “一会儿似是要下雨了呀……”女孩似是毫无察觉,对身边的少年抱怨,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语,她将手里缰绳随便递给对方,自己则踩着青石阶蹦蹦跳跳地上了望江庭楼。 要了一壶蒙项黄芽,几色果子,红衣女孩便靠着窗边坐了,手里把玩着一个菱角,眼神却望着江面,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等了许久,似是不耐烦起来,眼珠骨碌几转,转身望向身后少年:“莜夜,若是雾大看不见,我就租条泊船上江去看……” 灰衣少年大为惊骇,甫一出口几近结巴:“二小姐,极……极使不得。” 虽然貌似主仆,女孩听了这拒绝却显得极为沮丧,竟不再纠缠,眼神依依不舍地从江面转回,双手抱着茶杯小口酌饮起来。 望江庭楼无人,淡烟流水相映成趣,周遭很静。 又等了约摸个把时辰,女孩似乎不复初时的欢愉,恹恹的几乎都要打起哈欠来。倏忽此时,一声嘹亮的鹤唳已在瞬间震破遮天浓雾,直冲云霄! 风乍起,粼粼波光浮荡,将灰衣少年的长发凛冽地冲散,雾气随之打了几个回旋,眼见着褪去了三分,几条乌篷的游船便像是自湖心忽然升了出来一般,惊现于眼前。女孩顿时跳起,纵身探出庭楼,似是极为迫切地想要看得再清楚几分,却又苦于不能。 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一触即发! 不错,这便是弱水宫世子百里盈风与唐门奇才唐潇的生死一役。 两人皆是空手,唯一不同的只是,在唐潇的修长指节之间,多了一颖七彩晶莹的冰片,缱绻流光之间,如同一颗相思成疾的泪。 灰蒙天色,飞鸟歌唳,眼见两色白衣疾速地逼近对方,脚尖踮在湖心,宛若携波逐浪,气势恢宏至极。水雾绞缠之中,人却不染一丝微尘。 百里盈风的身形虽快,出手却又极缓,并不急于进攻,接招却是稳稳的,招招拆来都似飞天遁舞一般,曼妙明妍到了极处;唐潇亦是不慌不忙,急进却又慢收,每次都在将将触到对方要害时及时收手,看上去两人就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闲谈对弈。 然而就在眼看杀气渐淡,旁观诸人兴致索然,以为不过如此的时候,几乎只在一瞬,唐潇手中的相思泪已随冷风飘出,而百里盈风的目光也在瞬间一敛,一路沿船廊飞般地打旋疾退,眼看漫漫白衣竟成莲花。 十几顷湖面波平如镜,无人舍得喘息眨眼,一时连风都定了。 这世上从来只有人见过相思泪是如何出手的,却没人能够活着回来对人讲述那片刻的电光石火。它快且亮,如同灼人的星子拖着烈火般的尾焰划过漆黑的夜色,它准却刹那芳华,没人人体转瞬就无形,便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生死几乎只是一线! 那一刻,唐潇的嘴角浮现出一道傲世不驯的弧度,而百里盈风则踉跄着退至船尾,长发在一瞬间翻飞于烟雨之中,美得几近神祗。 然后,宛若一朵午夜昙花惊扰了世间的纷繁,百里盈风四散开来的衣袂缓缓落下,他抬头,稳稳地挺起脊背,眼光倏地变得异常雪亮。 在那一瞬,溃败的不仅仅只是一枚相思泪,更是唐潇无人可解的骄傲,与自负。 楼上的女孩忍不住拍手大赞一声好,正雀跃间,忽觉脸上一凉,却是从几枝杨柳的间隙处没入的一丝冷雨,丝毫细微,几乎不得见,斜斜地抖落在湖上,如同一帐繁华百世的幔帘。漫天才刚褪了几分的浓雾,居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又重生了。 女孩跳下楼头,极为喜悦,似是自傲无人如她一般有幸,能够看到一场如此精彩的旷世对决。她将双手按在心头,还能鲜明地感觉到自胸腔内传来的心跳,震耳欲聋。 可是就在那一瞬,她看到被水雾重重阻隔的白日,猛地散发出异常耀眼的通红…… 一抹天青色掠过湖心。如同江南烟雨铸就的青花瓷,那是雨过后、天光将出未出时的凉凉青色。几乎是飘着、荡着,然后再从容抖落的隆冬漫雪,飘散在漫无边际的白雾里。然而那光却令女孩几乎是本能般地再度探出身去,目不转睛地凝神注视。 终于,她抓住了那抹在青色里快得几乎像是某种错觉的粼粼闪光,抬头望天,红日没于重云,再去找时,那青光已倏地隐入更远的烟雨天光里去,再无一丝痕迹可寻。 女孩正自思忖,却见百里盈风的身子先是微微一斜,之后重重跌进唐潇的怀里,他的脸上一瞬间便升腾起石灰白的死气,而后迅速没顶。 围观者方才知道,那片刻之前几乎微不可及的青白天光,应该是有一人宛若鬼魅般形影无踪地来了又走了。 无人见到他出手,也不知他究竟用了什么障眼法,而百里盈风却毫无疑问地中了毒,又说不定中的正是唐门的毒,更甚者许是相思泪的毒。 几乎只在一瞬,胜负已定。湖上一时鸦雀无声。 打伞的灰衣少年片刻不曾迟疑,一把将女孩拉下楼台,牢牢地抱进怀里缩至墙角,示意她噤声。不错,若想将这一役的不世功绩据为己有,唐潇只需令在场的少数几个旁观者再也无法开口说话,便已足矣。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终于破出云层,万道金芒洒落湖面,美得不似寻常。女孩的身体早已酸麻,终于忍不住挣脱出来,极缓极缓地将头探出庭楼去,那湖上却已是空无一人。她“咦”了一声,似是心有不甘,探出身来又向湖岸望去。 一个青衣少年,乘着白马,身负剑囊,恰好就那么抬起头来,望见她,似乎有些惊异,却只淡淡一笑。四目相对时,不知为何,女孩的脸上竟好似被火烧了一般,倏地一下便红透了。 彼时风停雨驻,雾已收进霰阳里去,似是自余寒中赊出些许怅惘的暖意来。天际通透,薄如蝉翼,透明里流出淡墨晕青。 而那少年,一脸从容,也是十六七岁年纪,面色有些苍白憔悴,双目却极灿然,似有明川静波置于其中。见女孩儿无话,他也不再多留,转身策马纵身而去。没入浮云天光,像是将再也不见。 二 天光向晚时分,夕照还未褪得干净,远山层峦叠嶂,都似染了一层通红晕彩,满目温润的光。 策马飞驰,已远远地望见“铁藜山庄”四个烫金大字,四字牌匾下模糊的一个人影,手执一柄红灯笼,走得近了,才看出是个不过二八光景的女孩,秋香水裙玳瑁簪,只随意将三尺青丝挽出一个鬏来,全无半分花巧,却难得地带着摄人心魄的美,举止行动犹如霓裳款曲,整个人似是由古卷流光里款款走来的。 见红衣女孩翻身下了马,她疾走几步,拿了罩衫将人裹起来,抬头却望向灰衣少年,一双灵动秀致的眼睛,顿时犹如早春夜里的萤火,笑嗔道:“这风里来雨里去的,你们两个可真有这个闲工夫去看人打架,厨房里熬了热汤,喝了就快去见老爷吧。” 少年点头不语,虽仍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脸颊上的微红却早已暴露了心事,他牵着缰绳跟在红衣女孩的身后,轻巧地步入庄内。 身后的大门阖上,世上万物再度沉寂于空茫缈幻的辽阔之间,夜风起而层林翻涌。&l

【年份】2010

【期号】第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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