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盛开——周春芽访谈

日期:2010.01.01 点击数:3

【类型】期刊

【作者】靳卫红 周春芽 

【刊名】画刊

【关键词】 西方艺术 桃花 艺术发展 中国艺术 生活方式 艺术家 周春 个性化 行为艺术 图式

【摘要】靳卫红/周春芽 编者按:周春芽艺术四十年回顾展于2010年5月13日在上海美术馆开幕,展出艺术家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的作品百余幅。同时,周春芽艺术研究院也在上海嘉定揭幕。周春芽是中国当代艺术发展近三十年来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本次展览是一次个人的历史性的回顾,亦为中国当代艺术当中一个闪亮的个案呈现。 靳:你40年的回顾展览这么成功,先祝贺!我尤其看到从改革开放前到改革开放后,个人化的语言转化的过程特别具有代表性。最初你学画的时候,你觉得个性化对你来说是不是个问题?上世纪70年代你考虑过个性化的问题吗? 周:其实没有专门去考虑过这个事情,开始学画肯定不是我一个人,小时候你学画你很想模仿谁,觉得哪个艺术家你非常喜欢,早的时候是这样的。其实很简单,我觉得个性化是跟你的过程有关系,就是人长大了以后,你接触的知识越来越多,你发现艺术家的风格越来越多,你喜欢艺术家由一个变成几个,你不知道该学习谁了,都好看。你就会发现你自己也养成了一些习惯,慢慢个性化就形成了,个性化的形成跟人的思想、独立性有关。人长大了,应该有点独立,这是和人的成长有关系。 靳:我注意到展览中你的上世纪70年代的东西,受苏派的影响还是有? 周:我记得1 972年,去艺校的第二年,我和程丛林有一年每个星期天我们都是在图书馆度过,当初我们想了解世界,但是那个所有图书馆的图书里面,关于国外的艺术只有俄罗斯的,没有西方的,完全不知道毕加索、凡·高什么的,只知道苏联艺术家,当时程丛林受苏联艺术家影响非常深。我严格讲不是受非常深的影响,我觉得苏联有些艺术家的画,我对画风景的艺术家,不是主题的艺术家比较感兴趣,我受这么多年苏联艺术家影响,我应该是走苏联那条路。 靳:你跟保有一种距离? 周:其实也不是故意的,虽然我们老师教我们画的素描方式,后来我在1979年四川美院读书的第二年,中国艺术开始开放,第一次印象派进入中国,后来毕加索真正开始开放是在1 979年,接触的流派比较多,我迅速对印象派色彩比较敏感,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样,可能跟人的天性里面某种东西有关系。 靳:我看了展览里面有几张小画画的是舞台,红幕布,非常有意思,突然与你其他同时期的东西不一样,这好象是一个伏笔,跟你后来的创作连接起来了,但是那个才70年代的时候。 周:75年的时候吧。 靳:我觉得那个画完全是自己的眼睛在看,把别人的方法已经抛到后面去了,实际上那时候已经有自己的风格了。1 986年你去了德国,你觉得你在德国留学给你最大的影响是什么? 周:我觉得最大的影响就是给我提供了一个非常大的空间,当时在中国我去留学之前,其实中国的艺术是非常封闭的,虽然到了1986年,中国的艺术还是比较封闭的,开始受一些西方当代艺术的影响,但是一开始中国艺术家开始有一些苗头,强调自己的个性,把艺术跟当代结合,这个时候是1 984年1985年开始,但是总的来讲是比较封闭的。我89年从德国回来的时候,我说新表现主义,很多人都不知道,包括卡塞尔文献展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看到艺术在国际上已经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总的感觉我觉得中国艺术非常落后,我们中国有传统的艺术,根基是非常强大的,而且现在这种强大的根基慢慢开始体现出来了。但是当时我说的落后是综合性的落后,比如我们的美术馆落后,博物馆落后,没有一个美术史的梳理,我们没有美术馆、博物馆,博物馆都是藏在库房里,实际上跟社会是没有交流的,观众百姓不知道艺术,国外的艺术更不知道。你感觉在国外,你觉得它的艺术很进步,你到美术馆去看到他们的绘画这么大,表现力这么强,题材也很丰富。包括行为艺术,你看看图片,图片也是艺术,以前我们的照相,我们觉得艺术画画是艺术,西方是油画,中国是水墨画,当时西方的艺术已经非常多了,非常丰富。 靳:你看到德国新表现主义的第一个艺术家是谁? 周:巴塞利兹。我觉得他们是把艺术跟人生、跟思想结合得非常好。 靳:在德国你觉得中国传统的东西,对你有影响吗? 周:没有,我1986年留学之前,我全部排斥中国传统,中国的古典音乐不听,中国画水墨画不看,我是绝对排斥的,我那时候绝对觉得艺术是西方的好。 靳:80年代以前的作品里面是看不到一点点中国的影响,突然到了画《折枝的花卉》,1991年?那批有肌理的东西好像跟中国有某种意义的关系。 周:这种转变是在国外转变的,因为你在国外生活,你在西方的文化里面生活,我们不谈艺术,我们就谈人,我的骨子里面,我虽然对中国传统不感兴趣,包括我考四川美院当时两道题是文言文,我就放弃了。那时候是全国统考的1 977年。但是你到国外你骨子里面很多问题,和西方人交流的时候,你思考的方式、处理问题的方式完全跟他们不一样,这种东西我感觉是我们国家祖先留给我们的,虽然我不懂文言文,我不懂孔子的思想,像批林批孔,是帮助别人了解孔子,以前我对我们的哲学其实不了解。但是你处理具体问题的时候,其实你思想是孔子的思想,因为这是父母留给你的潜移默化的,可能老师、父母教你为人处事的时候,会教你这样为人处事。可能这种方式你跟西方一个人的对比就会体现出不一样,体现出你作为一个人跟他们也有一点个性,其实这种个性很好,处理的方式不要这么极端,中庸一点,讲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所以,如果没有那种对比,你是体会不到的。 靳:那种环境里面,你深深意识到你有中国文化的影子,还是受中国文化影响起来的。我想起来90年代初我去德国看博物馆的展览,突然意识到,中国文化在那里面一下子被区别开来。我也同时在那,突然发现我们使用的材料的珍贵,很稀缺的,因为里面没有经验和对照,我也发现我虽然喜欢那些西方艺术博物馆,但是最终还是有一种在文化上的隔离感,好像我还是跟上下文之间不能够完全介入的这么一个关系,我就觉得我的文化经验也非常珍贵,因为我的文化经验放在这里,它是一个单独的样本? 周:刚才谈的个性化,其实西方艺术家是非常有个性的,你仔细看,他这个也是一个问题,他们之间比如我跟你区别很大,但是你一看,你把一百个艺术家放在一起看,每个艺术家我们两个差别很大,你们俩差别很大,但是一百个艺术家里面其实差别不大,但是都是按照一种方式创作。所以我想个性的成长,我跟他社会的经验,还有文化跟他的生活方式有关系,我觉得生活方式我觉得就是一个文化,我觉得我们的生活方式跟他们有一点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其实就是他的个性在体现,所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其实西方艺术家非常可贵的就是他们的个性,他们就说我一定不要跟你一样,我再好都不要跟你一样,但是你整体看,你把一百个艺术家放在一起,他们很多东西是一样的。所以,我一直在国外的时候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靳:你当时最喜欢哪一个? 周:我当时最喜欢就是新表现艺术家,像巴塞利兹、蒙克。蒙克最早在70年代有一个个展,在“文革”的期间有一个个展到成都来展览。当时是跟挪威文化方面的交流,那个影响也很大。 靳:就在成都四川美术馆吗? 周:对,是目前为止国外级别最高的在成都展览的个展。但是我不知道是上世纪70年代还是80年代。蒙克比伊门多夫早,而且是西方最有名的艺术家,应该在中国其他城市也展过。 靳:就是他的油画吗? 周:对的,我觉得可能是当时中国跟挪威文化的交流,特别奇怪,我讲的是蒙克,是老一代的表现主义画家。蒙克、伊门多夫、吕佩兹这几个影响特别大,我觉得他们的艺术,先表现主义的艺术,其实艺术把技巧,把色彩跟他们的生活方式,跟他们的政治观点,跟他们对社会的看法结合起来,比较直接。我觉得当代艺术,新表现主义在绘画里面把当代艺术推向了一个比较高的层次。 靳:还有它也有一个社会批判,直接干预社会、干预政治。你觉得中国文化经验,对你的影响是什么样的,是在西方环境里面意识到? 周:很复杂,也有一种文化冲突的因素,你在国外待久了以后,有一种思乡的艺术。你思乡以后,那时候特别奇怪,你思乡以后听到中国的音乐,或者别人谈论到谁,你都有 种特别怀念,很亲切的感觉。比如你听到中国传统音乐,古筝、琵琶太亲密了的感觉。可能这样会产生一些兴趣。 靳:你以前讲你排斥中国的东西,实际上好像有一个房间,灯关着,暗得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突然灯开了,你发现了它,你听到琵琶也好,二胡也好,

【年份】2010

【期号】第7期

【页码】42-49

【全文挂接】获取全文

3 0
Rss订阅